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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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讀幻境再久，但在外人眼中也不過一瞬而已。
宇智波泉奈轉臉便對上了試圖躡手躡腳離開的千手柱間夫婦。
他露出一個冷笑：“千手柱間，漩渦水戶，我們聊聊？”
漩渦水戶沒有異議。
她的確需要和宇智波泉奈聊一聊。
她知道扉間的性子。
恐怕扉間就算和宇智波斑到了這種程度，也完全不會覺得有什麽，更不會生出聯姻之類的心思。
而宇智波斑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或者他根本就當面詢問過扉間這種事，所以才會說出那種扉間同意他就負責的話來。
但扉間可以不在意，她身為扉間的嫂嫂，怎麽能看著扉間就這麽耽擱下去？
既然扉間對宇智波斑的情感還沒到那種程度，那麽如果能說動宇智波泉奈勸宇智波斑放手也不錯。
在木葉後山森林之中，周圍無人，且又有漩渦水戶設下的結界，他們的聲音再沒有刻意壓低。
旋渦水戶將自己的意思試探性的跟宇智波泉奈提了提。
但知道哥哥打算的宇智波泉奈完全變了個態度，他不再試圖反駁，也不再試圖說服自己哥哥和千手扉間沒有關系。
他直言道：“斑哥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是千手扉間這家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所以斑哥才沒有對外聲張。我宇智波一族雖然有不與外族通婚的規定，但是這種規定在斑哥的意志面前也要退避一舍之地。”
漩渦水戶發覺宇智波泉奈變得更難搞了。
這話裏的意思明顯就在指責扉間，指責這一切都是扉間的過錯。
護犢子的兄嫂自然不忿，談話間便又和宇智波泉奈過了一局。
但是已經弄清楚事情始末，並知曉哥哥心裏所想的宇智波泉奈絕沒有先前摸不清狀況時那麽好對付。
因而雙方只得不歡而散。
千手柱間盼著他弟弟早日出現，好狠狠反駁宇智波泉奈聽上去十分犀利的駁斥。
漩渦水戶也盼著自家弟弟早點現身，她實在很想弄清楚自家弟弟對宇智波斑究竟是個什麽看法，究竟又有什麽打算。
而在實驗室中，宇智波斑沒急著解除月讀。
他的確應付完了三個人沒錯。
但是，還有一只尾獸。
一只把他和千手扉間說成是情人的尾獸。
二尾又旅。
他一下又一下摸著懷中黑貓的頭，帶了點力道的手壓得又旅頭一點一點地往下垂。
又旅渾身毛發已經炸起來了。
但它卻十分安分，連慣常舔爪子甩尾巴的動作都沒有了。
宇智波斑帶給它的壓迫力太強。
雖然宇智波斑沒有戳穿它的謊言，也將那三人利落地打發掉了，但是宇智波斑沒有放它走。
它已經在心中暗暗後悔，當時找個什麽理由不好，非得順著木葉滿大街的流言胡謅。
這下被宇智波斑抓住，恐怕要被狠狠修理一頓了。
但是——
“做的不錯。”
宇智波斑挑高了眉眼，語氣一派輕松，輕易就打散了方才刻意制造的窒人的壓迫感。
“喵？”又旅楞住了。
在反應過來宇智波斑似乎不打算找它算賬之時，又旅的尾巴便瞬間歡快地甩了起來，也敢在宇智波斑手下扭動，將爪子搭上宇智波斑的胸膛諂媚道：“多謝斑大人誇獎，斑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去暗部知會一聲，我和千手扉間這幾天大抵都不會現身，讓他們有要緊的情報直接交由你傳遞即可，抑或者交由泉奈處置也可以。”
亂傳消息的又旅需要教訓，但絕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又旅心眼最多，也最適合幫他和千手扉間堵上那些他們大意之下可能會出現的紕漏。
又旅領命。
宇智波斑又道：“如果泉奈和柱間他們對我和千手扉間起了疑心，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又旅明白。”又旅心領神會。
這意思明顯是在必要的時候，允許它順著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是情人這條假消息繼續往下瞎編。
又旅覺得有幾分意思。
宇智波斑竟然連這種流言都能容忍，甚至還主動遮掩了下來……
難不成這流言還真會有成真的一天？
那它不得多努努力，繼續為這條流言添磚加瓦？
理由宇智波斑都替它找好了，要幫他們瞞住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間等人。
宇智波斑不知道又旅心中騰起了濃濃的事業心，甚至還準備超常發揮，完成他交給它的任務。
他利落地放又旅離開了。
當房間內徹底無人，實驗室內的腳步聲也消失殆盡之時，宇智波斑才褪去那副高傲睥睨的模樣，瞬間將臉皺成一團。
他身體微側，呈略微蜷縮的姿態，被褥下的手臂也虛橫在胸膛之外，為了防止柔軟的布料與胸膛摩擦，再生出更多難以忍受的疼痛來。
然後，就在他好不容易緩過這一陣疼痛之時，漸漸舒緩開來的臉頰和清明起來的視線就對上了另一雙緋紅的眼眸。
宇智波斑的表情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黑眸在對視間徹底陷入了呆滯。
千手扉間什麽時候醒的？
這家夥醒了多久了？
剛才他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不會被看見了吧？
他這麽差勁的姿態竟然被千手扉間這家夥看見了？！
宇智波斑腦海中在天人交戰。
他覺得自己如果沖千手扉間發火，那就太欲蓋彌彰了一點。
但是如果自己照常和千手扉間打招呼，會不會又顯得太蠢了一點？
他又不是柱間那種蠢貨，為什麽要對千手扉間這家夥露出蠢到爆炸的表情？
千手扉間當然註意到了宇智波斑像被按了中止鍵一樣，瞬間僵住身形的表現。
他更看到了先前宇智波斑齜牙咧嘴的難看表情。
但宇智波斑對疼痛的耐受力明明很強。
能讓宇智波斑露出這樣難耐的表情，只能說明胸膛處的傷口出了問題。
他徑直將被褥掀開，利落地翻身坐起，將宇智波斑蜷縮的身體掰直，又將其橫在胸膛上的手臂移開。
五指一張就按上了面前還殘留著手術刀痕跡的胸膛。
“疼疼疼疼疼！！！”
宇智波斑被這一下摁得瞬間破功，腦海中也再顧不得什麽面子不面子了，痛呼聲連連從口中傳出。
在本能蜷縮起來時，他還不忘朝始作俑者抱怨道：“千手扉間，你就不能輕點嗎？很痛好不好！”
“不好。”
千手扉間冷著臉駁斥道。
在宇智波斑掀起眉毛就要反擊之時，他直接按住了試圖亂撲騰的人影，面色嚴肅道：“別亂動，讓我檢查一下傷口有沒有出問題。”
此話一出，宇智波斑再不好不配合千手扉間的檢查。
胸膛被細致地一處處按壓，淡藍色的查克拉侵入體內，在小心地檢查他胸腔內的情況。
一層一層冷汗從宇智波斑身上滲出，又被身下的被褥吸收。
“這裏感覺如何？”千手扉間邊檢查邊問道。
宇智波斑不是很想回答。
他已經快疼死了，但千手扉間這家夥卻還在加倍用力地按壓。
可是喊痛這種事也太遜了吧？
但是千手扉間一直沒停手。
宇智波斑覺得，如果他再不開口的話，可能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千手扉間的手下了。
他真的快疼死了！！！
“……疼。”
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宇智波斑喉間飄出。
“這裏呢？”千手扉間又換了個位置按壓。
“疼。”
宇智波斑應得迅速。
一旦承認了疼痛，似乎之後的應答都順口了起來。
且宇智波斑還開始為自己喊痛的舉動辯解道：“千手扉間你輕一點啊！我現在呼吸都疼，就連被褥輕輕搭在皮膚上都疼得不行！”
在像病患似的和千手扉間一問一答，告知對方自己的身體感受之後，宇智波斑覺得自己似乎也沒什麽再端下去的必要了。
反正……
反正千手扉間見到他狼狽模樣的次數數不勝數，如今也不差這一次了……
待到千手扉間撒手之時，宇智波斑已經痛得麻木了，就連臉上都掛著明顯生無可戀的表情。
就像反抗無果被硬按在水裏洗澡的貓咪，被冷汗浸透的長發以及臉上慘淡的表情頗有幾分神似。
看得千手扉間嘴角勾出一個淺淡的嘲諷弧度：“看來是痛狠了。”
“千手扉間，你根本就是在借機報覆。”
宇智波斑想給千手扉間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自己的笑話也不是這麽好看的。
但是他現在實在提不起力道。
“傷口的情況暫時還算穩定。”
千手扉間略微收斂了笑意，但他手底下用力往宇智波斑胸膛一按的動作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似乎要將自己耗費了大力氣被迫收拾爛攤子的憋屈給發洩出來似的，他完全沒有收斂力道。
宇智波斑被這一下摁得像在岸上撲騰的魚，猛地蜷身自保，但身體能夠提起的力道也只能支撐他起身一瞬，旋即他便又失力地砸回了床榻之中。
“千手扉間！！！我都說了好痛了啊！！！”他恨恨道，眼刀直往坐在身邊的人臉上紮，“你這家夥趕緊給我收斂一點！不然等我能動了絕對要你好看！”
千手扉間面對全盛時期的宇智波斑都敢叫板，而在虛弱無力到這種程度的宇智波斑面前，他的膽子只會更大。
他又刻意按了一下，等到宇智波斑吃痛的聲音再度響起之時，才冷笑道：“宇智波斑，你都敢把大哥的血肉直接往自己胸腔裏面塞，怎麽就承受不住這點疼痛了？”
“我以為，忍界修羅大人應該能面不改色地無視這點疼痛吧？”
恢覆了精力的千手扉間火力全開。
“忍界修羅也是人！忍界修羅為什麽不能喊疼？！”
宇智波斑暴躁道。
他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就是受不了如今的劇痛！
千手扉間又能拿他怎樣？！
惡狠狠地瞪著千手扉間的黑眸倔強又傲氣，簡直將宇智波斑的心裏話展現得淋漓盡致。
紅眸冷冷地回視著黑眸。
見到面前的人依舊不知悔改，千手扉間感覺心底的火氣在一節一節地往上躥。
“宇智波斑，你該慶幸，你如今的疼痛只不過是新生的神經暫時無法適應自身收集到的覆雜感受而已！而不是大哥的細胞真的鳩占鵲巢，將你徹底變成它們的宿體！”
“哼！”宇智波斑不忿，“千手扉間，你救我的時候下手這麽利落，肯定早就知曉移植柱間細胞的後果了！別拿這種事來哄騙我！”
“我的確知道沒錯。”千手扉間冷笑連連，“但是我還知道，像昨日那樣的手術我們還需要進行許多次！”
“我現在感覺還行！”宇智波斑覺得千手扉間又在騙人，他開始試圖用證據來反駁千手扉間的話，“臟腑沒有沈重到壓迫身體的感受，說明你處理得很好，完全不需要再進行昨日那樣的手術！”
“哪有那麽簡單？！”千手扉間的火氣猛地躥上頭頂，他厲聲道，“宇智波斑，你體內還有大哥的細胞在活躍著，只要你的身體還沒有強大到能與大哥的細胞爭奪養分，昨日那種事遲早會重現！”
“傷口沒有處理幹凈？”
宇智波斑的神色嚴肅了下來。
“怎麽處理幹凈？”千手扉間冷笑道，“大哥的細胞對旁人身體的侵蝕力非同尋常，恐怕早就已經擴散到你全身了。宇智波斑，我能做的只有切除掉你身體上可能會長出的多餘的肉瘤，但對於大哥的細胞和你的身體融為一體的那部分卻無能為力！”
宇智波斑臉上神色變換不定。
他想象了一下昨日被切除的肉瘤長滿全身的模樣，饒是他已經有過心理準備，此時也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喉間更隱隱作嘔。
千手扉間把話說得再明白了一些：“要麽，你的身體一點點適應下來，並且將大哥的細胞同化，連帶繼承下來大哥的細胞強大的活性。”
“要麽，你的身體始終無法適應，無法與大哥的細胞共存。那麽，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切除你身體上長出來的多餘的肉瘤，直到你的身體將大哥的細胞徹底消滅幹凈為止。”
“宇智波斑，你覺得，你自己會是哪一種呢？”千手扉間臉上帶著些微惱怒，俯身問道。
“當然是前一種。”
宇智波斑有著充足的信心，也從不懷疑自己的身體連這麽點柱間的細胞都壓制不了。
只不過，他心虛了一瞬。
從昨日的情況來看，他的身體對柱間細胞的適應力顯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強。
就算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被柱間的細胞同化成植物的模樣，但是在他反過來掌控柱間細胞的過程中，恐怕昨日的情形還會再出現幾次。
“是嗎？”宇智波斑的心虛瞞不過千手扉間，此時他只淡淡地反問道，“宇智波斑，你哪來的信心認為自己是前一種？就憑你這段時間不斷提高的身體強度嗎？”
“你要知道，就算如此，大哥的身體強度也比你強上太多太多了。你還差得遠呢。”
“那又怎樣？”
宇智波斑開始不耐煩了。
他好聲好氣地跟千手扉間解釋，結果就只能換來千手扉間的冷嘲熱諷？
“不怎樣。”千手扉間五指貼在宇智波斑的胸膛上，大有他不說實話就繼續狠狠摁下去的架勢，“宇智波斑，告訴我你膽敢這麽做的底氣！”
“我憑什麽告訴你？！”
宇智波斑的眼眸變紅了。
須佐能乎虛幻地浮現在體表，攔住了千手扉間的動作。
但是，千手扉間現在休息好了。
他的查克拉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覆，可對付一個搖搖欲墜的須佐能乎卻不是問題。
淡紫色的鎧甲在巨力之下浮現出道道裂紋，順著五指按壓的部位蔓延開來，甚至宇智波斑的皮膚都被壓得略微凹陷。
先前根本稱不上用力的檢查都能讓宇智波斑痛得大呼小叫，如今帶上了巨力的威脅則更令他痛得幾欲昏死過去。
但是他咬緊了牙關，沒讓堆積在喉嚨間的痛呼洩出一聲。
瞪著千手扉間的眼神也極其兇狠。
就好像發聲了就會輸掉這場戰鬥一般。
千手扉間神色緊繃，似乎非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宇智波斑服軟，讓他說出自己膽敢魯莽行事的倚仗，讓他承認自己冒進的錯誤。
沒有穩定的查克拉構成，沒有充沛的查克拉填充，宇智波斑如今的須佐能乎只是個樣子貨而已。
他想擊碎這樣的須佐能乎輕而易舉。
但是——
他看著躺著的宇智波斑牙齒深深陷入唇間，咬出的齒印間隱有血絲浮現，顯然要麽是疼得狠了，要麽是倔到了極致。
五指的力道松了下來，他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
淩厲的眉眼化作無奈的妥協：“宇智波斑，既然你說你之前有好好研究，那麽想必應該研究出了些東西吧？不然你也不會作下貿然移植大哥血肉的決定。”
“……當然！”
千手扉間撤手了，須佐能乎自然也沒有維持的必要。
宇智波斑在緩下那一陣劇痛之後，便努力穩著聲音開口道。
“成果是什麽？”千手扉間問得直接。
但宇智波斑卻不想就這麽輕易告訴千手扉間。
他努力坐了起來，被千手扉間俯視的感覺太過糟糕，還是坐著和千手扉間好一點。
隨後他便控訴道：“我先前試圖告訴過你，是你這家夥根本就懶得聽！”
憑空一個指控下來，讓千手扉間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問題。
宇智波斑什麽時候告訴過他了？
他又什麽時候懶得聽了？
旋即他想起了宇智波斑說自己有在好好做實驗那一次，說完宇智波斑就負氣走了，再然後宇智波斑就多了個亂動他的實驗器材的愛好。
還真是宇智波斑的風格，沒理都要占三分理出來。
千手扉間無奈道：“那我現在洗耳恭聽，不知道忍界修羅大人這會願不願意說？”
“憑什麽你想聽我就得告訴你？”宇智波斑負氣扭過頭去，只不過眼角的餘光還是時不時從千手扉間的臉上掃過，似乎在評估千手扉間的誠意。
千手扉間要被氣笑了。
他想知道成果還不是為了救宇智波斑的小命？
結果宇智波斑竟然還擺出這副等著他低頭的模樣？
不過……
算了。
宇智波斑如今這副肯開口的模樣總比方才倔到要死，打定主意和他對峙到底的模樣順眼。
千手扉間如今也知道該如何應對一個高傲的宇智波了。
只要他願意當面低頭就夠了。
他緩了聲氣：“因為我研究才能有限，比不上忍界修羅大人，所以還請忍界修羅大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實驗成果。”
這還差不多。
宇智波斑心下滿意，頭也轉了過來，臉色也不端著了。
但在滿意的情緒背後，他又覺得這話實在聽著不順耳，遂又皺起眉毛嫌棄道：“千手扉間，你這種家夥竟然也有這麽沒信心的時候？要知道你這家夥的才能可是得到了我的承認的，什麽叫比不上我？”
真難搞。
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斑可能被痛得精神分裂了。
他先前不把宇智波斑當回事，然後宇智波斑就敢給他捅出這麽大的簍子，還擺出一副打死不告訴他內情的模樣。
他現在很把宇智波斑當回事，甚至還吹捧了一下宇智波斑的本事，結果宇智波斑自己卻又不滿意起來。
但是，
無所謂了……
似乎只要作下了這種哄小孩子的決定，之後的話語也就自然而然地順嘴說出來了。
千手扉間點著頭附和道：“多謝忍界修羅大人教誨。所以，現在能告訴我成果是什麽了嗎？”
說不到兩句就拐到正題上去，果然是千手扉間這家夥的風格！
宇智波斑被捧得暈暈乎乎的心理驟然一凝，理智回歸，自然也看出來了千手扉間根本就又在拿他當小孩子哄！
“千手扉間！你果然滿肚子壞水！”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有點手癢。
三番兩次拿他當小孩子哄的千手扉間實在欠揍！
但是自己能被千手扉間三番兩次地哄騙，似乎也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
他的臉垮了下來，對這樣的游戲驟然失去了興趣，不等千手扉間開口便又道：“算了，看在你這家夥勉勉強強還算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就像先前我跟你說過的那樣，強大的精神力量可以抑制柱間細胞的增長速度。”
“然後呢？”
千手扉間沒有等到宇智波斑的下文，只得繼續開口問道。
“沒了。”宇智波斑不耐煩道。
這甚至根本談不上成果，只是他已經知道的結論。
千手扉間根本就聽不出來這個結論能給宇智波斑得魯莽行事提供哪怕一絲一毫的底氣。
所以他又問了：“宇智波斑，你試過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抑制大哥的細胞增長，發覺這樣有效果，所以才會決定對自己下手？”
“沒錯。”
宇智波斑臉色緩和了些許。
千手扉間還不算太笨。
千手扉間想起了樣本櫃裏堪稱慘烈的實驗現場，心中生出濃濃的荒謬之感：“你該不會是在那些動物身上得出的結論吧？”
“當然了。”宇智波斑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我又不可能真找幾個人來試試移植的效果，當然只能從動物身上下手了。”
“那你現在沒死還真是命大。”
千手扉間冷笑著斷言，先前和緩的詢問和妥協乍然煙消雲散。
他覺得相信宇智波斑真能出成果的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個。
這種如同兒戲般的結論，甚至實驗對象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天差地別，根本就毫無參考的價值！
“千手扉間！你過河拆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宇智波斑怒而暴起，但他實在沒什麽力道，掐著千手扉間脖頸的手更像是單純搭在千手扉間的脖頸處。
千手扉間冷笑著拂開宇智波斑的手，並一只手就將宇智波斑按倒了。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宇智波斑，聲音中含著濃濃的怒意：“宇智波斑，讓我來告訴你，你的成果根本就毫無價值。動物的生命力比起人類來何其微弱？無法提煉查克拉的普通人比起能夠提煉查克拉的忍者來又要弱上一籌。”
“而像你這樣的忍者，像你這樣查克拉龐大到這種地步的忍者，身體裏的生命力更滂湃到了可怕的地步。貿然將大哥的細胞移植進體內，根本就與將餓了數日的困獸放入牲畜群之中無異。”
“大哥的細胞在動物身體上展出的能耐，不是因為大哥的細胞只有這點能耐，而是因為那些動物有限的生命力只能讓大哥的細胞展現出這麽點能耐。”
“但在你身上，它們顯然還能更厲害一點！你能用精神力量壓制住大哥的細胞在動物體內作亂，但你能壓制住大哥的細胞在你體內的動作嗎？”
顯然不能。
不然宇智波斑也不會落到需要千手扉間出手救治的地步了。
宇智波斑也聽懂了。
千手扉間的話讓他完全沒辦法反駁，千手扉間的力道也讓他根本沒辦法反抗。
他只能硬著臉扭過頭去，似乎要以這種沈默的反抗來說明自己的做法沒錯。
千手扉間五指虛按住宇智波斑的心臟部位，傾身恨恨道：“宇智波斑，你的魯莽讓你的體內多了一個勁敵！這個敵人根本就無法完全被隔絕，它會一直一直掠奪你本身的生命力，直到你死亡，抑或者你將它降服。”
“那又如何？”宇智波斑猛地扭過頭來，惡狠狠道，“千手扉間，我都說了要趁早提升實力了！”
“提升實力不是魯莽送死。”千手扉間冷冷道。
“我還沒死！”宇智波斑聽到死字就更煩躁了，“千手扉間，你既然向我保證過我不會死，那就別拿這種假話來說教！”
“你只是現在還沒有死！”
面對始終意識不到錯誤的宇智波斑，千手扉間神情變得漠然起來。
他淡淡地糾正道：“宇智波斑，我不知道你從哪來的自信認為只要我出手，你就一定能活下去。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去確保一個行事魯莽的家夥性命無憂。”
“我才不需要你確保！”
宇智波斑此時恨極了自己這副無力的模樣，這讓他和千手扉間吵架都無端弱勢了幾分。
死不悔改。
千手扉間冷冷沖宇智波斑勾起一個淺笑，旋即就直接走人了。
換上備用的衣物，對實驗室進行大清洗並重新消毒，隨後他便出現在了暗部，且正好和正在處理暗部事務的宇智波泉奈撞上了。
宇智波泉奈很忙。
他是火影助手，還是木葉警備隊的隊長，更是宇智波族內實際處理事務的隱形族長。
但是又旅說斑哥和千手扉間這幾天大抵都不會來暗部。
他得幫自己哥哥的忙，也需要看看暗部究竟有沒有被千手扉間動手腳。
所以他還是選擇先處理暗部的事務。
而暗部雖然重組過一回，但這些新訂立的規章制度對於身為宇智波斑弟弟的宇智波泉奈而言，也大多形同虛設。
且更有千手扉間早先就放話了：任由宇智波泉奈在暗部行動。
所以，一眾暗部就更不會阻攔宇智波泉奈行事。
宇智波泉奈此時正坐在宇智波斑的位置上，見到千手扉間突然出現，他冷冷一笑：“千手扉間，你可讓我好等。”
在擡手揮退了一眾暗衛之後，他猛地一拍案桌便發難道：“千手扉間！你和斑哥究竟怎麽回事？！我只是讓你幫斑哥治療，但沒讓你躺到斑哥的床上去！”
“關你什麽事？”千手扉間神色未動，只揚眉反問道。
如果因為這點質問就變了臉色，那千手扉間也就不是千手扉間了。
而且，宇智波泉奈在暗部正好，還省了他去找人的麻煩。
“我是斑哥的親弟弟！你說關我什麽事？！”宇智波泉奈氣得已經開啟了三勾玉，盯著千手扉間磨著牙道。
如果不是現在的他打不過千手扉間，他一定要給千手扉間一點顏色看看！
“既然如此……”千手扉間沈吟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張清單遞給宇智波泉奈，“那就把賬結一下吧。”
“什麽賬？”宇智波泉奈順嘴道，同時三勾玉寫輪眼也將那張清單下意識覆制了下來。
然後他就恨不得自戳雙目。
那些實驗器材還好，昨日他也見過千手扉間實驗室的慘狀，親眼目睹了火遁破壞的痕跡，還從斑哥口中確認了這的確是斑哥下的手。
所以他宇智波一族賠付千手扉間這部分費用倒也無可厚非。
但是！
後面那些是什麽？！
為什麽斑哥的一日三餐食宿住行都在上面了？！
甚至連穿過多少套常服都要算？！！！
“宇智波斑在實驗室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甚至還毀壞我實驗室的器材和樣本。你身為他的弟弟，總不至於連這點錢都付不出來吧？”
千手扉間不可能缺錢。
但是在木葉資金緊縮的現在，他覺得為自己省點錢也沒什麽不好。
就當他救治宇智波斑的額外費用好了。
“千手扉間！明明是你這家夥主動提出要為斑哥治療的！”
宇智波泉奈當即就把那張清單給燒了。
但是千手扉間已經摸出了一套應對動不動就喜歡燒東西的宇智波的辦法，此時也只淡淡點頭，從懷中又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清單來。
“沒錯。所以我還沒算親自出手為宇智波斑配置藥劑的價錢，還有那些藥劑的成本，以及大哥給宇智波斑當陪練的費用。”
“宇智波泉奈，我已經給宇智波斑優惠很多了。你們宇智波一族家大業大，又在國都有那麽多資金進賬，總不至於連這點錢都付不起吧？”
這點錢？！
雖然幾十萬兩銀錢他宇智波一族還不至於拿不出來，但是千手扉間這副討債的模樣算怎麽回事？！
斑哥知道千手扉間背地裏還有這副吝嗇鬼的嘴臉嗎？！
“千手扉間！這點錢我宇智波一族還是付得起的。”宇智波泉奈冷笑一聲，“但你既然要算的話，那我們就好好算一算賬！”
“你借著給斑哥治療的機會沒少研究斑哥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吧？！還有斑哥的血肉也一定被你研究了個徹徹底底！這筆賬你打算怎麽還？！”
果然是宇智波泉奈的性子。
就算拿賬單轉移了他的註意力，也依舊這麽難搞。
千手扉間坐了下來，他打算好好和宇智波泉奈算一算賬。
宇智波泉奈也將手中的公務徹底放下了。
就算他宇智波一族必須給千手扉間付錢，那也得壓到最低的限度！
不然就憑千手扉間的性子，挖空他宇智波一族的家底都不稀奇！
千手桃華被二度傳喚了過來。
無法，她雖然是個千手，但也是宇智波泉奈手底下對這些醫療器材的價格最為了解的人。
耗費了半日時光，宇智波泉奈才算核對完千手扉間提供的賬單，並將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狠狠劃掉，且試圖從千手扉間身上再刮取些好處。
雖然二者討價還價的能力都不差，不過限於宇智波斑的確在千手扉間的實驗室裏住了一段時日，這些費用大多也根本無可辯駁。
因而宇智波泉奈也只得捏著鼻子應下大部分費用。
這讓千手桃華看得嘆為觀止。
原來他們扉間大人和自己的情人之間都還要算到這種地步嗎？
有此一事，宇智波泉奈瞬間不準備接手暗部事務了。
反正看千手扉間討價還價的樣子，估計也很有精神處理這些瑣事。
而且他已經大略了解過暗部諸事，暫時沒有發覺千手扉間做下的小動作，也就沒必要在暗部眾忍者面前鬧出暗部部長的弟弟和暗部部長的助手打擂臺的醜事來。
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裝了滿滿一卷軸宇智波斑的日常起居用品，宇智波泉奈黑著臉把千手柱間從火影辦公室裏揪出來了。
“泉奈有什麽事嗎？”
千手柱間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在暗部現身了，只以為宇智波泉奈有事找他。
然後，在見著宇智波泉奈一馬當先帶著他朝木葉後山實驗室的位置走去時，他的臉漸漸綠了。
原本因為可以光明正大地逃過公務的歡快步伐變得沈重起來，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泉奈，這個……我們早上不是去過一趟了嗎？”
他一點也不想再看見弟弟躺在摯友床上的畫面啊啊啊啊！！！
總是撞破這種事也太尷尬了！！！
“放心。”宇智波泉奈當然知道千手柱間在顧忌什麽，此時也只冷笑道，“千手扉間那家夥現在在暗部，收一收你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幻想！”
千手柱間大舒一口氣：“這樣啊。”
但他更不想去後山了：“那我去找扉間！”
雖然暗部不得擅闖，但他是火影，去去也沒什麽。
他要跟弟弟好好聊一聊！
“不許去！”宇智波泉奈不可能放人。
“為什麽？”千手柱間不高興了。
“因為你要去改造千手扉間的實驗室！”宇智波泉奈循循善誘道，“千手柱間，你也知道斑哥和千手扉間的關系。”
“而且千手扉間幫斑哥治療一事實在機密，他們不可能住在木葉村裏，但長居實驗室也不是辦法。那種環境實在太簡陋了！你身為哥哥，當然有義務要讓千手扉間住得好一點了。”
當然，用了他宇智波家的東西就要付給他宇智波相應的銀錢！
宇智波泉奈在心中磨刀霍霍，打算給千手扉間的實驗室來個大改造。
這樣既能讓斑哥住得舒服一點，又能狠狠宰千手扉間一刀！
千手柱間就是他看中的苦工。
無法，實驗室不可能讓第六個人知曉，斑哥和他都不可能做這種事，千手扉間肯定也不願意，漩渦水戶又只長於結界，也只有木遁才能做到擴充房屋這種事。
聽到是讓弟弟住得舒服一點的活，千手柱間瞬間就樂意了。
他下意識忽略了實驗室還有宇智波斑這麽大個活人居住。
因而，他也就在步入實驗室見到松松垮垮穿著常服的摯友時，又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倒。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
斑胸口那些痕跡是……
宇智波斑感知到了弟弟和摯友的查克拉，更察覺到了二人釘在他胸口的眼神。
但他衣服本來就穿得松垮，此時也只能伸手攏了攏衣領。
衣物重新觸及皮膚，疼得他臉色都僵了僵。
但是在弟弟和摯友面前，他也不可能透露出這一點，也只得神色如常地和二人打了個招呼。
“斑哥！你胸口上是怎麽回事？！”
宇智波泉奈立馬警覺起來。
這些刀刃留下的痕跡絕不普通！
一定是千手扉間動的手！
“咳咳咳！泉奈泉奈，別追究了別追究了……”
宇智波斑還沒開口，實驗室內就響起震天的咳嗽聲。
千手柱間發覺世界變了，他已經不能再隨便亂闖弟弟的實驗室了。
不然每一次都遇到這麽尷尬的事情，就算他身為扉間的大哥也承受不來。
“你！”宇智波泉奈怒而偏頭，卻被千手柱間迅速擋住視線。
卻在此時，送情報的又旅來了。
宇智波斑捏著又旅的後脖頸就將他砸到摯友背上，自己則趁著摯友和弟弟糾纏的時機直接反身回房。
又旅聽了兩句。
千手柱間模模糊糊說不清楚，宇智波泉奈則越聽越上火，大有當場和千手柱間開打的架勢。
它知道是什麽了。
幾步順著千手柱間的肩膀跳到宇智波泉奈肩膀上，它伸出貓爪在千手柱間攔人的手臂上狠狠一劃：“泉奈大人，大概就是這樣的傷勢吧。”
就著千手柱間吃痛飆淚的背景音，它泰然自若地望著目欲噴火的宇智波泉奈解釋道：“把我的爪子換成扉間大人的手也就差不多了。”
“明明不一樣！”宇智波泉奈才不信又旅的鬼話。
“的確不一樣啊喵~”又旅施施然道，“畢竟我只是忍貓的外形，留下的痕跡和人類的五指還是有區別的。但是泉奈大人你看柱間大人的反應就知道了，柱間大人可是有妻子的人，也當然懂得這樣的傷勢是怎麽造成的。”
“柱間大人你說是吧？”說罷又旅還向捂著臉滿臉通紅的千手柱間求證道。
“沒錯沒錯沒錯，泉奈你別追究了……”千手柱間悄聲提醒道，“你看斑都先回房了……”
宇智波泉奈順著話語望向空蕩蕩的座位。
“……不……不至於吧……”他艱澀地回了一聲，但反駁的話語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斑哥不可能不和他打招呼就離開，但是這種狀況……
而且斑哥也沒有現身的意思……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
望著久久沒有動靜的房門，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根本不敢進去，也就更無法告訴自家哥哥千手扉間究竟幹了什麽好事……
尷尬混雜著郁氣，還有不小心下了自家哥哥臉面的無措，最終都化作了砸到千手柱間頭頂的卷軸。
“千手柱間！在旁邊看什麽熱鬧？！還不快用木遁擴出幾間屋子出來？！”
外面雞飛狗跳，裏面宇智波斑跌坐在地上冷汗淋淋，在見到又旅之時，也只淡淡掃了它一眼沒有說話。
又旅覺得這種狀況要完，宇智波泉奈遲早會察覺不對進屋查看的。
它得去找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依舊待在暗部，在得知此事後，不敢遲疑，直接用飛雷神之術回了實驗室。
他看到宇智波斑胸膛上隱隱有東西在起伏蠕動，赫然是與昨日相仿的場景。而宇智波斑也早已失去坐著的力道，栽倒在了地上。
他從宇智波斑的房間走了出來，開始驅趕正幹得熱火朝天的二人：“大哥，停手，我的實驗室不需要你擴建。還有宇智波泉奈，你也可以離開了。”
“扉間！”
千手柱間明明只是兩三日沒見弟弟，但他卻感覺和弟弟的見面恍如隔世。
他熱情地迎了上去，也預備了滿肚子疑問等著弟弟解答。
“斑哥呢？！”
宇智波泉奈當即就要沖進房間去看看宇智波斑的情況。
千手扉間出現了，但他哥哥竟然還沒出現！
這絕對不正常！
然後他就被又旅砸了回來。
“宇智波斑現在沒空。大哥，帶宇智波泉奈離開。”
丟下一句話，千手扉間徑直下了結界將宇智波斑的房間護住，旋即也走了進去。
“千手扉間！你一定在搗鬼！”
宇智波泉奈勃然大怒，隨手將又旅往身旁呆滯的千手柱間懷中一塞，就要沖上去打破結界。
但是急速生長的植物緊急攔住了他。
千手柱間這回十分聽千手扉間的話。
他主動將宇智波泉奈帶到了實驗室外，並且還貼心地在實驗室的地界周圍圍了一圈樹木，保證宇智波泉奈進不去。
雖然他本人被宇智波泉奈的火遁攆得上躥下跳，但已經有過類似經驗的他在抱頭鼠竄間還不忘勸道：“泉奈泉奈，斑明顯是不好意思了，你以後別問斑那種問題啊。”
“你是斑的弟弟。不小心讓弟弟見到這種痕跡，還被當面問出口，也難怪斑會讓扉間來趕人。”
這話聽上去沒錯，但是！
但是！
他為什麽會成為被趕的那一個啊啊啊！
“斑哥才不會趕我走！”
宇智波泉奈一個火海下去直接燒了千手柱間的森林。
“是是是是是……”
千手柱間忙不疊點頭，又召出更多的植物守衛著實驗室。
他十分能理解泉奈這種心態，就跟他發覺扉間不和他親了，反而和斑走近一樣。
但是，這種事遲早要習慣下來的嘛！
誰讓扉間和斑已經在一起了呢？
千手柱間委婉地把話一勸，自然又被怒火中燒的宇智波泉奈狠狠噴了一頓。
但在怒火洩盡之後，宇智波泉奈看著始終護衛著實驗室的森林，在不忿之餘也悄然露出了些失落的情緒。
他怎麽會不知道千手柱間說得沒錯？
但是為什麽斑哥偏偏看上了千手扉間那種家夥？
斑哥和千手扉間的關系哪裏像只有一點點好轉的樣子？
分明就和情人無異了……
難道斑哥是為了讓他不放松對千手扉間的戒備才刻意這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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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讀幻境再久，但在外人眼中也不過一瞬而已。
宇智波泉奈轉臉便對上了試圖躡手躡腳離開的千手柱間夫婦。
他露出一個冷笑：“千手柱間，漩渦水戶，我們聊聊？”
漩渦水戶沒有異議。
她的確需要和宇智波泉奈聊一聊。
她知道扉間的性子。
恐怕扉間就算和宇智波斑到了這種程度，也完全不會覺得有什麽，更不會生出聯姻之類的心思。
而宇智波斑顯然也猜到了這一點，或者他根本就當面詢問過扉間這種事，所以才會說出那種扉間同意他就負責的話來。
但扉間可以不在意，她身為扉間的嫂嫂，怎麽能看著扉間就這麽耽擱下去？
既然扉間對宇智波斑的情感還沒到那種程度，那麽如果能說動宇智波泉奈勸宇智波斑放手也不錯。
在木葉後山森林之中，周圍無人，且又有漩渦水戶設下的結界，他們的聲音再沒有刻意壓低。
旋渦水戶將自己的意思試探性的跟宇智波泉奈提了提。
但知道哥哥打算的宇智波泉奈完全變了個態度，他不再試圖反駁，也不再試圖說服自己哥哥和千手扉間沒有關系。
他直言道：“斑哥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是千手扉間這家夥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所以斑哥才沒有對外聲張。我宇智波一族雖然有不與外族通婚的規定，但是這種規定在斑哥的意志面前也要退避一舍之地。”
漩渦水戶發覺宇智波泉奈變得更難搞了。
這話裏的意思明顯就在指責扉間，指責這一切都是扉間的過錯。
護犢子的兄嫂自然不忿，談話間便又和宇智波泉奈過了一局。
但是已經弄清楚事情始末，並知曉哥哥心裏所想的宇智波泉奈絕沒有先前摸不清狀況時那麽好對付。
因而雙方只得不歡而散。
千手柱間盼著他弟弟早日出現，好狠狠反駁宇智波泉奈聽上去十分犀利的駁斥。
漩渦水戶也盼著自家弟弟早點現身，她實在很想弄清楚自家弟弟對宇智波斑究竟是個什麽看法，究竟又有什麽打算。
而在實驗室中，宇智波斑沒急著解除月讀。
他的確應付完了三個人沒錯。
但是，還有一只尾獸。
一只把他和千手扉間說成是情人的尾獸。
二尾又旅。
他一下又一下摸著懷中黑貓的頭，帶了點力道的手壓得又旅頭一點一點地往下垂。
又旅渾身毛發已經炸起來了。
但它卻十分安分，連慣常舔爪子甩尾巴的動作都沒有了。
宇智波斑帶給它的壓迫力太強。
雖然宇智波斑沒有戳穿它的謊言，也將那三人利落地打發掉了，但是宇智波斑沒有放它走。
它已經在心中暗暗後悔，當時找個什麽理由不好，非得順著木葉滿大街的流言胡謅。
這下被宇智波斑抓住，恐怕要被狠狠修理一頓了。
但是——
“做的不錯。”
宇智波斑挑高了眉眼，語氣一派輕松，輕易就打散了方才刻意制造的窒人的壓迫感。
“喵？”又旅楞住了。
在反應過來宇智波斑似乎不打算找它算賬之時，又旅的尾巴便瞬間歡快地甩了起來，也敢在宇智波斑手下扭動，將爪子搭上宇智波斑的胸膛諂媚道：“多謝斑大人誇獎，斑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去暗部知會一聲，我和千手扉間這幾天大抵都不會現身，讓他們有要緊的情報直接交由你傳遞即可，抑或者交由泉奈處置也可以。”
亂傳消息的又旅需要教訓，但絕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又旅心眼最多，也最適合幫他和千手扉間堵上那些他們大意之下可能會出現的紕漏。
又旅領命。
宇智波斑又道：“如果泉奈和柱間他們對我和千手扉間起了疑心，你應該知道該怎麽做吧？”
“又旅明白。”又旅心領神會。
這意思明顯是在必要的時候，允許它順著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是情人這條假消息繼續往下瞎編。
又旅覺得有幾分意思。
宇智波斑竟然連這種流言都能容忍，甚至還主動遮掩了下來……
難不成這流言還真會有成真的一天？
那它不得多努努力，繼續為這條流言添磚加瓦？
理由宇智波斑都替它找好了，要幫他們瞞住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間等人。
宇智波斑不知道又旅心中騰起了濃濃的事業心，甚至還準備超常發揮，完成他交給它的任務。
他利落地放又旅離開了。
當房間內徹底無人，實驗室內的腳步聲也消失殆盡之時，宇智波斑才褪去那副高傲睥睨的模樣，瞬間將臉皺成一團。
他身體微側，呈略微蜷縮的姿態，被褥下的手臂也虛橫在胸膛之外，為了防止柔軟的布料與胸膛摩擦，再生出更多難以忍受的疼痛來。
然後，就在他好不容易緩過這一陣疼痛之時，漸漸舒緩開來的臉頰和清明起來的視線就對上了另一雙緋紅的眼眸。
宇智波斑的表情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黑眸在對視間徹底陷入了呆滯。
千手扉間什麽時候醒的？
這家夥醒了多久了？
剛才他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不會被看見了吧？
他這麽差勁的姿態竟然被千手扉間這家夥看見了？！
宇智波斑腦海中在天人交戰。
他覺得自己如果沖千手扉間發火，那就太欲蓋彌彰了一點。
但是如果自己照常和千手扉間打招呼，會不會又顯得太蠢了一點？
他又不是柱間那種蠢貨，為什麽要對千手扉間這家夥露出蠢到爆炸的表情？
千手扉間當然註意到了宇智波斑像被按了中止鍵一樣，瞬間僵住身形的表現。
他更看到了先前宇智波斑齜牙咧嘴的難看表情。
但宇智波斑對疼痛的耐受力明明很強。
能讓宇智波斑露出這樣難耐的表情，只能說明胸膛處的傷口出了問題。
他徑直將被褥掀開，利落地翻身坐起，將宇智波斑蜷縮的身體掰直，又將其橫在胸膛上的手臂移開。
五指一張就按上了面前還殘留著手術刀痕跡的胸膛。
“疼疼疼疼疼！！！”
宇智波斑被這一下摁得瞬間破功，腦海中也再顧不得什麽面子不面子了，痛呼聲連連從口中傳出。
在本能蜷縮起來時，他還不忘朝始作俑者抱怨道：“千手扉間，你就不能輕點嗎？很痛好不好！”
“不好。”
千手扉間冷著臉駁斥道。
在宇智波斑掀起眉毛就要反擊之時，他直接按住了試圖亂撲騰的人影，面色嚴肅道：“別亂動，讓我檢查一下傷口有沒有出問題。”
此話一出，宇智波斑再不好不配合千手扉間的檢查。
胸膛被細致地一處處按壓，淡藍色的查克拉侵入體內，在小心地檢查他胸腔內的情況。
一層一層冷汗從宇智波斑身上滲出，又被身下的被褥吸收。
“這裏感覺如何？”千手扉間邊檢查邊問道。
宇智波斑不是很想回答。
他已經快疼死了，但千手扉間這家夥卻還在加倍用力地按壓。
可是喊痛這種事也太遜了吧？
但是千手扉間一直沒停手。
宇智波斑覺得，如果他再不開口的話，可能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千手扉間的手下了。
他真的快疼死了！！！
“……疼。”
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宇智波斑喉間飄出。
“這裏呢？”千手扉間又換了個位置按壓。
“疼。”
宇智波斑應得迅速。
一旦承認了疼痛，似乎之後的應答都順口了起來。
且宇智波斑還開始為自己喊痛的舉動辯解道：“千手扉間你輕一點啊！我現在呼吸都疼，就連被褥輕輕搭在皮膚上都疼得不行！”
在像病患似的和千手扉間一問一答，告知對方自己的身體感受之後，宇智波斑覺得自己似乎也沒什麽再端下去的必要了。
反正……
反正千手扉間見到他狼狽模樣的次數數不勝數，如今也不差這一次了……
待到千手扉間撒手之時，宇智波斑已經痛得麻木了，就連臉上都掛著明顯生無可戀的表情。
就像反抗無果被硬按在水裏洗澡的貓咪，被冷汗浸透的長發以及臉上慘淡的表情頗有幾分神似。
看得千手扉間嘴角勾出一個淺淡的嘲諷弧度：“看來是痛狠了。”
“千手扉間，你根本就是在借機報覆。”
宇智波斑想給千手扉間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自己的笑話也不是這麽好看的。
但是他現在實在提不起力道。
“傷口的情況暫時還算穩定。”
千手扉間略微收斂了笑意，但他手底下用力往宇智波斑胸膛一按的動作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似乎要將自己耗費了大力氣被迫收拾爛攤子的憋屈給發洩出來似的，他完全沒有收斂力道。
宇智波斑被這一下摁得像在岸上撲騰的魚，猛地蜷身自保，但身體能夠提起的力道也只能支撐他起身一瞬，旋即他便又失力地砸回了床榻之中。
“千手扉間！！！我都說了好痛了啊！！！”他恨恨道，眼刀直往坐在身邊的人臉上紮，“你這家夥趕緊給我收斂一點！不然等我能動了絕對要你好看！”
千手扉間面對全盛時期的宇智波斑都敢叫板，而在虛弱無力到這種程度的宇智波斑面前，他的膽子只會更大。
他又刻意按了一下，等到宇智波斑吃痛的聲音再度響起之時，才冷笑道：“宇智波斑，你都敢把大哥的血肉直接往自己胸腔裏面塞，怎麽就承受不住這點疼痛了？”
“我以為，忍界修羅大人應該能面不改色地無視這點疼痛吧？”
恢覆了精力的千手扉間火力全開。
“忍界修羅也是人！忍界修羅為什麽不能喊疼？！”
宇智波斑暴躁道。
他已經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就是受不了如今的劇痛！
千手扉間又能拿他怎樣？！
惡狠狠地瞪著千手扉間的黑眸倔強又傲氣，簡直將宇智波斑的心裏話展現得淋漓盡致。
紅眸冷冷地回視著黑眸。
見到面前的人依舊不知悔改，千手扉間感覺心底的火氣在一節一節地往上躥。
“宇智波斑，你該慶幸，你如今的疼痛只不過是新生的神經暫時無法適應自身收集到的覆雜感受而已！而不是大哥的細胞真的鳩占鵲巢，將你徹底變成它們的宿體！”
“哼！”宇智波斑不忿，“千手扉間，你救我的時候下手這麽利落，肯定早就知曉移植柱間細胞的後果了！別拿這種事來哄騙我！”
“我的確知道沒錯。”千手扉間冷笑連連，“但是我還知道，像昨日那樣的手術我們還需要進行許多次！”
“我現在感覺還行！”宇智波斑覺得千手扉間又在騙人，他開始試圖用證據來反駁千手扉間的話，“臟腑沒有沈重到壓迫身體的感受，說明你處理得很好，完全不需要再進行昨日那樣的手術！”
“哪有那麽簡單？！”千手扉間的火氣猛地躥上頭頂，他厲聲道，“宇智波斑，你體內還有大哥的細胞在活躍著，只要你的身體還沒有強大到能與大哥的細胞爭奪養分，昨日那種事遲早會重現！”
“傷口沒有處理幹凈？”
宇智波斑的神色嚴肅了下來。
“怎麽處理幹凈？”千手扉間冷笑道，“大哥的細胞對旁人身體的侵蝕力非同尋常，恐怕早就已經擴散到你全身了。宇智波斑，我能做的只有切除掉你身體上可能會長出的多餘的肉瘤，但對於大哥的細胞和你的身體融為一體的那部分卻無能為力！”
宇智波斑臉上神色變換不定。
他想象了一下昨日被切除的肉瘤長滿全身的模樣，饒是他已經有過心理準備，此時也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喉間更隱隱作嘔。
千手扉間把話說得再明白了一些：“要麽，你的身體一點點適應下來，並且將大哥的細胞同化，連帶繼承下來大哥的細胞強大的活性。”
“要麽，你的身體始終無法適應，無法與大哥的細胞共存。那麽，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切除你身體上長出來的多餘的肉瘤，直到你的身體將大哥的細胞徹底消滅幹凈為止。”
“宇智波斑，你覺得，你自己會是哪一種呢？”千手扉間臉上帶著些微惱怒，俯身問道。
“當然是前一種。”
宇智波斑有著充足的信心，也從不懷疑自己的身體連這麽點柱間的細胞都壓制不了。
只不過，他心虛了一瞬。
從昨日的情況來看，他的身體對柱間細胞的適應力顯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強。
就算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被柱間的細胞同化成植物的模樣，但是在他反過來掌控柱間細胞的過程中，恐怕昨日的情形還會再出現幾次。
“是嗎？”宇智波斑的心虛瞞不過千手扉間，此時他只淡淡地反問道，“宇智波斑，你哪來的信心認為自己是前一種？就憑你這段時間不斷提高的身體強度嗎？”
“你要知道，就算如此，大哥的身體強度也比你強上太多太多了。你還差得遠呢。”
“那又怎樣？”
宇智波斑開始不耐煩了。
他好聲好氣地跟千手扉間解釋，結果就只能換來千手扉間的冷嘲熱諷？
“不怎樣。”千手扉間五指貼在宇智波斑的胸膛上，大有他不說實話就繼續狠狠摁下去的架勢，“宇智波斑，告訴我你膽敢這麽做的底氣！”
“我憑什麽告訴你？！”
宇智波斑的眼眸變紅了。
須佐能乎虛幻地浮現在體表，攔住了千手扉間的動作。
但是，千手扉間現在休息好了。
他的查克拉雖然還沒有完全恢覆，可對付一個搖搖欲墜的須佐能乎卻不是問題。
淡紫色的鎧甲在巨力之下浮現出道道裂紋，順著五指按壓的部位蔓延開來，甚至宇智波斑的皮膚都被壓得略微凹陷。
先前根本稱不上用力的檢查都能讓宇智波斑痛得大呼小叫，如今帶上了巨力的威脅則更令他痛得幾欲昏死過去。
但是他咬緊了牙關，沒讓堆積在喉嚨間的痛呼洩出一聲。
瞪著千手扉間的眼神也極其兇狠。
就好像發聲了就會輸掉這場戰鬥一般。
千手扉間神色緊繃，似乎非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宇智波斑服軟，讓他說出自己膽敢魯莽行事的倚仗，讓他承認自己冒進的錯誤。
沒有穩定的查克拉構成，沒有充沛的查克拉填充，宇智波斑如今的須佐能乎只是個樣子貨而已。
他想擊碎這樣的須佐能乎輕而易舉。
但是——
他看著躺著的宇智波斑牙齒深深陷入唇間，咬出的齒印間隱有血絲浮現，顯然要麽是疼得狠了，要麽是倔到了極致。
五指的力道松了下來，他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
淩厲的眉眼化作無奈的妥協：“宇智波斑，既然你說你之前有好好研究，那麽想必應該研究出了些東西吧？不然你也不會作下貿然移植大哥血肉的決定。”
“……當然！”
千手扉間撤手了，須佐能乎自然也沒有維持的必要。
宇智波斑在緩下那一陣劇痛之後，便努力穩著聲音開口道。
“成果是什麽？”千手扉間問得直接。
但宇智波斑卻不想就這麽輕易告訴千手扉間。
他努力坐了起來，被千手扉間俯視的感覺太過糟糕，還是坐著和千手扉間好一點。
隨後他便控訴道：“我先前試圖告訴過你，是你這家夥根本就懶得聽！”
憑空一個指控下來，讓千手扉間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問題。
宇智波斑什麽時候告訴過他了？
他又什麽時候懶得聽了？
旋即他想起了宇智波斑說自己有在好好做實驗那一次，說完宇智波斑就負氣走了，再然後宇智波斑就多了個亂動他的實驗器材的愛好。
還真是宇智波斑的風格，沒理都要占三分理出來。
千手扉間無奈道：“那我現在洗耳恭聽，不知道忍界修羅大人這會願不願意說？”
“憑什麽你想聽我就得告訴你？”宇智波斑負氣扭過頭去，只不過眼角的餘光還是時不時從千手扉間的臉上掃過，似乎在評估千手扉間的誠意。
千手扉間要被氣笑了。
他想知道成果還不是為了救宇智波斑的小命？
結果宇智波斑竟然還擺出這副等著他低頭的模樣？
不過……
算了。
宇智波斑如今這副肯開口的模樣總比方才倔到要死，打定主意和他對峙到底的模樣順眼。
千手扉間如今也知道該如何應對一個高傲的宇智波了。
只要他願意當面低頭就夠了。
他緩了聲氣：“因為我研究才能有限，比不上忍界修羅大人，所以還請忍界修羅大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實驗成果。”
這還差不多。
宇智波斑心下滿意，頭也轉了過來，臉色也不端著了。
但在滿意的情緒背後，他又覺得這話實在聽著不順耳，遂又皺起眉毛嫌棄道：“千手扉間，你這種家夥竟然也有這麽沒信心的時候？要知道你這家夥的才能可是得到了我的承認的，什麽叫比不上我？”
真難搞。
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斑可能被痛得精神分裂了。
他先前不把宇智波斑當回事，然後宇智波斑就敢給他捅出這麽大的簍子，還擺出一副打死不告訴他內情的模樣。
他現在很把宇智波斑當回事，甚至還吹捧了一下宇智波斑的本事，結果宇智波斑自己卻又不滿意起來。
但是，
無所謂了……
似乎只要作下了這種哄小孩子的決定，之後的話語也就自然而然地順嘴說出來了。
千手扉間點著頭附和道：“多謝忍界修羅大人教誨。所以，現在能告訴我成果是什麽了嗎？”
說不到兩句就拐到正題上去，果然是千手扉間這家夥的風格！
宇智波斑被捧得暈暈乎乎的心理驟然一凝，理智回歸，自然也看出來了千手扉間根本就又在拿他當小孩子哄！
“千手扉間！你果然滿肚子壞水！”
宇智波斑覺得自己有點手癢。
三番兩次拿他當小孩子哄的千手扉間實在欠揍！
但是自己能被千手扉間三番兩次地哄騙，似乎也沒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
他的臉垮了下來，對這樣的游戲驟然失去了興趣，不等千手扉間開口便又道：“算了，看在你這家夥勉勉強強還算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就像先前我跟你說過的那樣，強大的精神力量可以抑制柱間細胞的增長速度。”
“然後呢？”
千手扉間沒有等到宇智波斑的下文，只得繼續開口問道。
“沒了。”宇智波斑不耐煩道。
這甚至根本談不上成果，只是他已經知道的結論。
千手扉間根本就聽不出來這個結論能給宇智波斑得魯莽行事提供哪怕一絲一毫的底氣。
所以他又問了：“宇智波斑，你試過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抑制大哥的細胞增長，發覺這樣有效果，所以才會決定對自己下手？”
“沒錯。”
宇智波斑臉色緩和了些許。
千手扉間還不算太笨。
千手扉間想起了樣本櫃裏堪稱慘烈的實驗現場，心中生出濃濃的荒謬之感：“你該不會是在那些動物身上得出的結論吧？”
“當然了。”宇智波斑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我又不可能真找幾個人來試試移植的效果，當然只能從動物身上下手了。”
“那你現在沒死還真是命大。”
千手扉間冷笑著斷言，先前和緩的詢問和妥協乍然煙消雲散。
他覺得相信宇智波斑真能出成果的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個。
這種如同兒戲般的結論，甚至實驗對象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天差地別，根本就毫無參考的價值！
“千手扉間！你過河拆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宇智波斑怒而暴起，但他實在沒什麽力道，掐著千手扉間脖頸的手更像是單純搭在千手扉間的脖頸處。
千手扉間冷笑著拂開宇智波斑的手，並一只手就將宇智波斑按倒了。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宇智波斑，聲音中含著濃濃的怒意：“宇智波斑，讓我來告訴你，你的成果根本就毫無價值。動物的生命力比起人類來何其微弱？無法提煉查克拉的普通人比起能夠提煉查克拉的忍者來又要弱上一籌。”
“而像你這樣的忍者，像你這樣查克拉龐大到這種地步的忍者，身體裏的生命力更滂湃到了可怕的地步。貿然將大哥的細胞移植進體內，根本就與將餓了數日的困獸放入牲畜群之中無異。”
“大哥的細胞在動物身體上展出的能耐，不是因為大哥的細胞只有這點能耐，而是因為那些動物有限的生命力只能讓大哥的細胞展現出這麽點能耐。”
“但在你身上，它們顯然還能更厲害一點！你能用精神力量壓制住大哥的細胞在動物體內作亂，但你能壓制住大哥的細胞在你體內的動作嗎？”
顯然不能。
不然宇智波斑也不會落到需要千手扉間出手救治的地步了。
宇智波斑也聽懂了。
千手扉間的話讓他完全沒辦法反駁，千手扉間的力道也讓他根本沒辦法反抗。
他只能硬著臉扭過頭去，似乎要以這種沈默的反抗來說明自己的做法沒錯。
千手扉間五指虛按住宇智波斑的心臟部位，傾身恨恨道：“宇智波斑，你的魯莽讓你的體內多了一個勁敵！這個敵人根本就無法完全被隔絕，它會一直一直掠奪你本身的生命力，直到你死亡，抑或者你將它降服。”
“那又如何？”宇智波斑猛地扭過頭來，惡狠狠道，“千手扉間，我都說了要趁早提升實力了！”
“提升實力不是魯莽送死。”千手扉間冷冷道。
“我還沒死！”宇智波斑聽到死字就更煩躁了，“千手扉間，你既然向我保證過我不會死，那就別拿這種假話來說教！”
“你只是現在還沒有死！”
面對始終意識不到錯誤的宇智波斑，千手扉間神情變得漠然起來。
他淡淡地糾正道：“宇智波斑，我不知道你從哪來的自信認為只要我出手，你就一定能活下去。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去確保一個行事魯莽的家夥性命無憂。”
“我才不需要你確保！”
宇智波斑此時恨極了自己這副無力的模樣，這讓他和千手扉間吵架都無端弱勢了幾分。
死不悔改。
千手扉間冷冷沖宇智波斑勾起一個淺笑，旋即就直接走人了。
換上備用的衣物，對實驗室進行大清洗並重新消毒，隨後他便出現在了暗部，且正好和正在處理暗部事務的宇智波泉奈撞上了。
宇智波泉奈很忙。
他是火影助手，還是木葉警備隊的隊長，更是宇智波族內實際處理事務的隱形族長。
但是又旅說斑哥和千手扉間這幾天大抵都不會來暗部。
他得幫自己哥哥的忙，也需要看看暗部究竟有沒有被千手扉間動手腳。
所以他還是選擇先處理暗部的事務。
而暗部雖然重組過一回，但這些新訂立的規章制度對於身為宇智波斑弟弟的宇智波泉奈而言，也大多形同虛設。
且更有千手扉間早先就放話了：任由宇智波泉奈在暗部行動。
所以，一眾暗部就更不會阻攔宇智波泉奈行事。
宇智波泉奈此時正坐在宇智波斑的位置上，見到千手扉間突然出現，他冷冷一笑：“千手扉間，你可讓我好等。”
在擡手揮退了一眾暗衛之後，他猛地一拍案桌便發難道：“千手扉間！你和斑哥究竟怎麽回事？！我只是讓你幫斑哥治療，但沒讓你躺到斑哥的床上去！”
“關你什麽事？”千手扉間神色未動，只揚眉反問道。
如果因為這點質問就變了臉色，那千手扉間也就不是千手扉間了。
而且，宇智波泉奈在暗部正好，還省了他去找人的麻煩。
“我是斑哥的親弟弟！你說關我什麽事？！”宇智波泉奈氣得已經開啟了三勾玉，盯著千手扉間磨著牙道。
如果不是現在的他打不過千手扉間，他一定要給千手扉間一點顏色看看！
“既然如此……”千手扉間沈吟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張清單遞給宇智波泉奈，“那就把賬結一下吧。”
“什麽賬？”宇智波泉奈順嘴道，同時三勾玉寫輪眼也將那張清單下意識覆制了下來。
然後他就恨不得自戳雙目。
那些實驗器材還好，昨日他也見過千手扉間實驗室的慘狀，親眼目睹了火遁破壞的痕跡，還從斑哥口中確認了這的確是斑哥下的手。
所以他宇智波一族賠付千手扉間這部分費用倒也無可厚非。
但是！
後面那些是什麽？！
為什麽斑哥的一日三餐食宿住行都在上面了？！
甚至連穿過多少套常服都要算？！！！
“宇智波斑在實驗室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甚至還毀壞我實驗室的器材和樣本。你身為他的弟弟，總不至於連這點錢都付不出來吧？”
千手扉間不可能缺錢。
但是在木葉資金緊縮的現在，他覺得為自己省點錢也沒什麽不好。
就當他救治宇智波斑的額外費用好了。
“千手扉間！明明是你這家夥主動提出要為斑哥治療的！”
宇智波泉奈當即就把那張清單給燒了。
但是千手扉間已經摸出了一套應對動不動就喜歡燒東西的宇智波的辦法，此時也只淡淡點頭，從懷中又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清單來。
“沒錯。所以我還沒算親自出手為宇智波斑配置藥劑的價錢，還有那些藥劑的成本，以及大哥給宇智波斑當陪練的費用。”
“宇智波泉奈，我已經給宇智波斑優惠很多了。你們宇智波一族家大業大，又在國都有那麽多資金進賬，總不至於連這點錢都付不起吧？”
這點錢？！
雖然幾十萬兩銀錢他宇智波一族還不至於拿不出來，但是千手扉間這副討債的模樣算怎麽回事？！
斑哥知道千手扉間背地裏還有這副吝嗇鬼的嘴臉嗎？！
“千手扉間！這點錢我宇智波一族還是付得起的。”宇智波泉奈冷笑一聲，“但你既然要算的話，那我們就好好算一算賬！”
“你借著給斑哥治療的機會沒少研究斑哥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吧？！還有斑哥的血肉也一定被你研究了個徹徹底底！這筆賬你打算怎麽還？！”
果然是宇智波泉奈的性子。
就算拿賬單轉移了他的註意力，也依舊這麽難搞。
千手扉間坐了下來，他打算好好和宇智波泉奈算一算賬。
宇智波泉奈也將手中的公務徹底放下了。
就算他宇智波一族必須給千手扉間付錢，那也得壓到最低的限度！
不然就憑千手扉間的性子，挖空他宇智波一族的家底都不稀奇！
千手桃華被二度傳喚了過來。
無法，她雖然是個千手，但也是宇智波泉奈手底下對這些醫療器材的價格最為了解的人。
耗費了半日時光，宇智波泉奈才算核對完千手扉間提供的賬單，並將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狠狠劃掉，且試圖從千手扉間身上再刮取些好處。
雖然二者討價還價的能力都不差，不過限於宇智波斑的確在千手扉間的實驗室裏住了一段時日，這些費用大多也根本無可辯駁。
因而宇智波泉奈也只得捏著鼻子應下大部分費用。
這讓千手桃華看得嘆為觀止。
原來他們扉間大人和自己的情人之間都還要算到這種地步嗎？
有此一事，宇智波泉奈瞬間不準備接手暗部事務了。
反正看千手扉間討價還價的樣子，估計也很有精神處理這些瑣事。
而且他已經大略了解過暗部諸事，暫時沒有發覺千手扉間做下的小動作，也就沒必要在暗部眾忍者面前鬧出暗部部長的弟弟和暗部部長的助手打擂臺的醜事來。
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裝了滿滿一卷軸宇智波斑的日常起居用品，宇智波泉奈黑著臉把千手柱間從火影辦公室裏揪出來了。
“泉奈有什麽事嗎？”
千手柱間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在暗部現身了，只以為宇智波泉奈有事找他。
然後，在見著宇智波泉奈一馬當先帶著他朝木葉後山實驗室的位置走去時，他的臉漸漸綠了。
原本因為可以光明正大地逃過公務的歡快步伐變得沈重起來，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泉奈，這個……我們早上不是去過一趟了嗎？”
他一點也不想再看見弟弟躺在摯友床上的畫面啊啊啊啊！！！
總是撞破這種事也太尷尬了！！！
“放心。”宇智波泉奈當然知道千手柱間在顧忌什麽，此時也只冷笑道，“千手扉間那家夥現在在暗部，收一收你腦子裏不切實際的幻想！”
千手柱間大舒一口氣：“這樣啊。”
但他更不想去後山了：“那我去找扉間！”
雖然暗部不得擅闖，但他是火影，去去也沒什麽。
他要跟弟弟好好聊一聊！
“不許去！”宇智波泉奈不可能放人。
“為什麽？”千手柱間不高興了。
“因為你要去改造千手扉間的實驗室！”宇智波泉奈循循善誘道，“千手柱間，你也知道斑哥和千手扉間的關系。”
“而且千手扉間幫斑哥治療一事實在機密，他們不可能住在木葉村裏，但長居實驗室也不是辦法。那種環境實在太簡陋了！你身為哥哥，當然有義務要讓千手扉間住得好一點了。”
當然，用了他宇智波家的東西就要付給他宇智波相應的銀錢！
宇智波泉奈在心中磨刀霍霍，打算給千手扉間的實驗室來個大改造。
這樣既能讓斑哥住得舒服一點，又能狠狠宰千手扉間一刀！
千手柱間就是他看中的苦工。
無法，實驗室不可能讓第六個人知曉，斑哥和他都不可能做這種事，千手扉間肯定也不願意，漩渦水戶又只長於結界，也只有木遁才能做到擴充房屋這種事。
聽到是讓弟弟住得舒服一點的活，千手柱間瞬間就樂意了。
他下意識忽略了實驗室還有宇智波斑這麽大個活人居住。
因而，他也就在步入實驗室見到松松垮垮穿著常服的摯友時，又差點左腳絆右腳摔倒。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
斑胸口那些痕跡是……
宇智波斑感知到了弟弟和摯友的查克拉，更察覺到了二人釘在他胸口的眼神。
但他衣服本來就穿得松垮，此時也只能伸手攏了攏衣領。
衣物重新觸及皮膚，疼得他臉色都僵了僵。
但是在弟弟和摯友面前，他也不可能透露出這一點，也只得神色如常地和二人打了個招呼。
“斑哥！你胸口上是怎麽回事？！”
宇智波泉奈立馬警覺起來。
這些刀刃留下的痕跡絕不普通！
一定是千手扉間動的手！
“咳咳咳！泉奈泉奈，別追究了別追究了……”
宇智波斑還沒開口，實驗室內就響起震天的咳嗽聲。
千手柱間發覺世界變了，他已經不能再隨便亂闖弟弟的實驗室了。
不然每一次都遇到這麽尷尬的事情，就算他身為扉間的大哥也承受不來。
“你！”宇智波泉奈怒而偏頭，卻被千手柱間迅速擋住視線。
卻在此時，送情報的又旅來了。
宇智波斑捏著又旅的後脖頸就將他砸到摯友背上，自己則趁著摯友和弟弟糾纏的時機直接反身回房。
又旅聽了兩句。
千手柱間模模糊糊說不清楚，宇智波泉奈則越聽越上火，大有當場和千手柱間開打的架勢。
它知道是什麽了。
幾步順著千手柱間的肩膀跳到宇智波泉奈肩膀上，它伸出貓爪在千手柱間攔人的手臂上狠狠一劃：“泉奈大人，大概就是這樣的傷勢吧。”
就著千手柱間吃痛飆淚的背景音，它泰然自若地望著目欲噴火的宇智波泉奈解釋道：“把我的爪子換成扉間大人的手也就差不多了。”
“明明不一樣！”宇智波泉奈才不信又旅的鬼話。
“的確不一樣啊喵~”又旅施施然道，“畢竟我只是忍貓的外形，留下的痕跡和人類的五指還是有區別的。但是泉奈大人你看柱間大人的反應就知道了，柱間大人可是有妻子的人，也當然懂得這樣的傷勢是怎麽造成的。”
“柱間大人你說是吧？”說罷又旅還向捂著臉滿臉通紅的千手柱間求證道。
“沒錯沒錯沒錯，泉奈你別追究了……”千手柱間悄聲提醒道，“你看斑都先回房了……”
宇智波泉奈順著話語望向空蕩蕩的座位。
“……不……不至於吧……”他艱澀地回了一聲，但反駁的話語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斑哥不可能不和他打招呼就離開，但是這種狀況……
而且斑哥也沒有現身的意思……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
望著久久沒有動靜的房門，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根本不敢進去，也就更無法告訴自家哥哥千手扉間究竟幹了什麽好事……
尷尬混雜著郁氣，還有不小心下了自家哥哥臉面的無措，最終都化作了砸到千手柱間頭頂的卷軸。
“千手柱間！在旁邊看什麽熱鬧？！還不快用木遁擴出幾間屋子出來？！”
外面雞飛狗跳，裏面宇智波斑跌坐在地上冷汗淋淋，在見到又旅之時，也只淡淡掃了它一眼沒有說話。
又旅覺得這種狀況要完，宇智波泉奈遲早會察覺不對進屋查看的。
它得去找千手扉間。
千手扉間依舊待在暗部，在得知此事後，不敢遲疑，直接用飛雷神之術回了實驗室。
他看到宇智波斑胸膛上隱隱有東西在起伏蠕動，赫然是與昨日相仿的場景。而宇智波斑也早已失去坐著的力道，栽倒在了地上。
他從宇智波斑的房間走了出來，開始驅趕正幹得熱火朝天的二人：“大哥，停手，我的實驗室不需要你擴建。還有宇智波泉奈，你也可以離開了。”
“扉間！”
千手柱間明明只是兩三日沒見弟弟，但他卻感覺和弟弟的見面恍如隔世。
他熱情地迎了上去，也預備了滿肚子疑問等著弟弟解答。
“斑哥呢？！”
宇智波泉奈當即就要沖進房間去看看宇智波斑的情況。
千手扉間出現了，但他哥哥竟然還沒出現！
這絕對不正常！
然後他就被又旅砸了回來。
“宇智波斑現在沒空。大哥，帶宇智波泉奈離開。”
丟下一句話，千手扉間徑直下了結界將宇智波斑的房間護住，旋即也走了進去。
“千手扉間！你一定在搗鬼！”
宇智波泉奈勃然大怒，隨手將又旅往身旁呆滯的千手柱間懷中一塞，就要沖上去打破結界。
但是急速生長的植物緊急攔住了他。
千手柱間這回十分聽千手扉間的話。
他主動將宇智波泉奈帶到了實驗室外，並且還貼心地在實驗室的地界周圍圍了一圈樹木，保證宇智波泉奈進不去。
雖然他本人被宇智波泉奈的火遁攆得上躥下跳，但已經有過類似經驗的他在抱頭鼠竄間還不忘勸道：“泉奈泉奈，斑明顯是不好意思了，你以後別問斑那種問題啊。”
“你是斑的弟弟。不小心讓弟弟見到這種痕跡，還被當面問出口，也難怪斑會讓扉間來趕人。”
這話聽上去沒錯，但是！
但是！
他為什麽會成為被趕的那一個啊啊啊！
“斑哥才不會趕我走！”
宇智波泉奈一個火海下去直接燒了千手柱間的森林。
“是是是是是……”
千手柱間忙不疊點頭，又召出更多的植物守衛著實驗室。
他十分能理解泉奈這種心態，就跟他發覺扉間不和他親了，反而和斑走近一樣。
但是，這種事遲早要習慣下來的嘛！
誰讓扉間和斑已經在一起了呢？
千手柱間委婉地把話一勸，自然又被怒火中燒的宇智波泉奈狠狠噴了一頓。
但在怒火洩盡之後，宇智波泉奈看著始終護衛著實驗室的森林，在不忿之餘也悄然露出了些失落的情緒。
他怎麽會不知道千手柱間說得沒錯？
但是為什麽斑哥偏偏看上了千手扉間那種家夥？
斑哥和千手扉間的關系哪裏像只有一點點好轉的樣子？
分明就和情人無異了……
難道斑哥是為了讓他不放松對千手扉間的戒備才刻意這麽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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